2007-12-31

[Plan A] 婚禮企劃:新娘說的話



星期一、星期二或是哪一天的早上,都很習以為常地在morning call之中昏睡賴床。自以為是地又設了手機鬧鐘,在你抵達前的十分鐘或是更短,我得花上更長的時間對著衣櫃發呆或是坐在馬桶上不知所措。

這齣早晨的鬧劇,在你望著佈滿電線與印刷廠房的天際十分鐘之後,在我們的日常擁抱中,成了一日序曲。

關於不能再擁有自己的雙人床、自己的書桌或是自己的書櫃之類的單身女性權利,都將在我們的床上醒來後變的單薄。而我想要在你的肩膀上睡著,在你無止盡的「寶貝,起床囉」中伸懶腰,或是在你面前光著身體對更衣室的落地鏡苦惱。

嘿,我們要結婚了。Nice dream.

2007-12-27

[Plan A] 婚禮企劃:家庭廠景

攝影│吳仲倫‧造型│李育昇‧彩妝│林佳柔

動作指導│顏一立‧燈光│賴炫佐‧文字│胡心心

2007-12-17

[Plan Z] 空中英語教室



我的職場生涯進入台南人口中的渡小月。

坐領乾薪地花了上班天中的2小時完成顏一立的拿手工作或是苦候我的老闆挪移某個人名到哪個方塊中。剩下的6個小時或是不到,我開始唸起了英文,和了解一下目前的藝術市場。如果不是行政經理會以2點鐘角度直盯我的電腦螢幕,我會好好經營我的部落格或是轉行網拍事業。

作為一個新娘子或是年終結案的無職稱人員來說,這樣的空白真的是不可多得的「自己的房間」。於是星期天下午,我花了3個小時完成自己的Cover Letter。

「昨天晚上從天母開到民生東路五段只花了10分鐘吧。」

這種夢囈式的大話,儘管是在早餐時間聽到都還是顯得好大喜功。那段濃縮路程的三分之一,我開始向貓頭鷹或野狼一般地扭轉頭部向吳仲倫抱怨起那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事蹟。停車的時候,沒有人打算下車或是回家。於是,七嘴八舌之間,在顏一立、吳仲倫和葉育男面前,我的微小價值和找不到的定位,疲憊地在生涯規劃中翻轉。

我,胡忻儀,27歲。我想當承辦人或是畫廊裡的夏綠蒂。

2007-12-07

[Plan Z] 過於貼近真實的某天晚上


hey,我們打算要走到哪裡?或者是,只有我?

於是在眼淚之中,我或我們都看見了即將來到的明天
暗藏於心的糗事,稍早的下午被行將就木的老頭揭發

我捧著漲痛的下腹
你又冷冷地置之不理
hey,我們在哪裡?
只看到那個陰渾不散的傢伙
那張假惺惺或自以為是的紙張
只是寫滿了不被在乎的某年笑話
在羅大佑式的告別之後
我們失去了類似童貞的夏日青春
留下的沉痛與無奈
還有黑白照片裡過於時代式的唯美

可是我們卻再也看不見彼此
像是早晨睜不開的雙眼

我牽強地寫下那某幾天
畢竟,還是只是贅語

那天,我們或只剩下我
因為過於貼近真實而灼傷了

2007-11-21

[Plan A] 婚禮企劃:繁文縟節



紅色的柳枝在廁所銀色圓肚狀的花瓶裡茂了綠芽,怎樣也覺得應該是春天做的事。

事情在昨天的那一周開始循序漸進,之前之所以那麼難堪或是不順利,根據李育昇的說法是海王星和冥王星跑到了我們的頭頂。一周總結如下:

禮拜一:依舊不改大陣仗的習慣,呼朋引伴帶了胡冠瑋、顏一立、林佳柔,當然還有準新郎,顏伊秀也來了。如果把婚紗試穿當作是逛街一般的必要儀式,那的確也沒那麼令人噁心反感。還好,我沒成為Carrie。

婚禮在婚紗決定之後越來越有一回事。林佳柔上完化妝課後成了我的彩妝師。顏一立情商李育生為我打造高級訂製服。並邀請吳家衛與Circus的首席剪接師加入婚禮影像團隊。

周二:成了準男太太之後,晚歸只要說和老公在一起佈置新居,親生母親也不會多說話了。

周三:開始油漆家具。

周四:仿設計師的球型吊燈請水電掛了上去。相呼應的黑色搖椅,腳邊應該可以擺上紅色的地墊和一堆擺不進書架上的書。男哥決定在這一天拆夥自立門戶。換言之,在婚禮之前,我爸迎接著遲暮的工作成就,而男哥暫時失了業。還好, 在近10聲的「很好」之後,林先生帶點良心地貼補了我一些。

周五:與李育昇,我的禮服設計師舉行第一次的設計討論。席間,男哥和李的新朋友相談甚歡,幾近成為夕陽產業轉型的行銷顧問。齒間,再三回味的瑪麗珍比薩。

周六/周日:阿媽給了我人生第一筆十萬塊。隔天在九歌之中睡了一頓午覺。


2007-11-07

[Plan B] 旅行計畫:變成電視兒童的原因



「每天要穿著漂漂亮亮」是這次旅行的最高指導原則,而裝滿小綠的是暖暖包、大衣、圍巾之類的禦寒良品,某種程度的確應了俗語中的「愛水不怕流鼻水」 。

一個人的旅行,在夜晚就會顯得Lonely。

回到那只有三帖榻榻米大小的青年旅舍房間時,只好開始看起異鄉的電視頻道,而「鏗鏘」的韓語在嬉鬧的綜藝節目中更顯得吵雜。深夜的時候還會有在左上角標示著「19」(限制級)的性愛單元劇,間接猜測應該是男孩在吹噓回憶著與數位女孩的性愛經驗。我的結論是:白皙的女體還是看起來比較可口,而性愛鏡頭如果少了前戲的挑逗或是做愛中的愛撫,就只剩下活塞運動以及電視畫面上裸露沒上馬賽克的兩粒奶子。這大概就是我們偏好日系A片而非東南亞或是韓版。

還好星期一和星期二晚上11點有《名模生死鬥4》,緊接著是《American Idol 6》;星期三開始有《CSI-邁阿密2》,不過那是在《慾望城市 4》之後。偶爾總是會心懷感激地享受著全球化的產物,然後不斷切換的電視畫面造成了夜裡輾轉難眠。

第二天在山裡的當代美術館看到了白南準的電視塔,沿著一樓中庭的圓形坡道緩昇四層樓高像蛋糕般的電視塔,跳動閃爍又鮮豔的畫面彷彿在進行某中招魂儀式。我則是無意識地直盯。後來,旅行的記憶只剩下看了很多白南準的電視機。而其中探究的大概則是「Life has no rewind button」。

[Plan B]旅行計畫:沒認得半個字



韓文像是《尋找威利》般,眼花撩亂地千篇一律。而置身在這種迷樣文字的國度中,旅行也成了迷宮探險。

後來所有的亞洲國家在我心裡都成了一個樣:花枝亂顫的街頭招牌、除了酒吧以外的夜生活和對於以國際語言對話的恐懼感。

結果也沒睡好。惡耗在上飛機前被通知。像是與藝術家男朋友分手的鬱悶,又帶著某種程度的心痛。然而,在電話那頭,我沒能多問什麼。只能接受的沉沒。掛上電話前,還得說聲謝謝。但其實心裡OS著「為什麼」。所以當然沒能在異鄉療傷的第一晚睡的安穩。

於是,第二早在晚起,韓式學人精Dunkin Donuts的小哥靦腆微笑中,吃完了第一頓早餐,並在喝著熱茶的同時燙傷了舌頭中開始。




2007-10-28

[Plan B] 日常風景:關於準備不及的英語自我介紹



母親在我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帶著一種怕孩子的學習跟不上別人的求好心切(她總是這樣一貫地教育態度),到那家以大河馬為吉祥物的連鎖美語中心幫我和胡冠瑋報了名。以致於我在略懂第二語言的同時,就常以簡單的文法句型與胡冠瑋秘密地進行對於母親嚴厲管教的憎惡幹譙。

高中有那麼一年的時間,我都巴結著英文老師,佯裝以英文寫生活周記。後來,偶爾為之與當時的英國熱門天團Take That夢中相會時,我會極其流利地以英文侃侃而談。

大學時候交往的外文系男朋友,本著個性本身一貫地自傲和挑剔,在他面前,我也都不「烙」英文了。

因為在卡爾地夫的時候,過於傷心難過,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大概是8杯琴湯尼和5杯Taquila Shot之後,我應該是意識清楚地在女廁和一個撞衫的女孩聊說她買了我的size,亦或和隔壁桌的博物館館員捲著煙聊起了得獎的結果。

後來,我只要喝了酒就會變成英語的native speaker。例子真是不勝其數。

「唉,要是星期五下午的面試前先喝了酒就好了。」

「對啊。喝了酒英文就超溜的。」顏一立在電話那頭不知道是用哪種表情同意著。


2007-10-25

[Plan B] 日常風景:隨著褐色奶泡一同乾癟的23歲初戀


十月也進入了2字頭。

我並沒有特別喜歡咖啡的味道。但是很久一次到海邊的卡夫卡就會儀式性地點杯招牌的熱拿鐵,紀念後來眼裡總是泛著惆悵的S。

天氣又好了起來。我看著那普通不過的白色咖啡杯,甚至連這家店的Logo都沒有,漫著杯口的褐色奶泡在乾癟。

耳機裡的音樂在前晚催淚著,我從5樓的房間搬下了一整個紙箱的回憶,還好,還有那些照片映著。那些曾經的真實,像是我豐腴的臉頰所掛著的開懷大笑,在開始的時候帶著某種心酸式的抱怨,而結束時的眼淚,則從來沒有流盡過。我也總是想到他。一種建構在精神性病態式完美回憶上的想念,隨著時間,越來越沒有好壞可言,而畫面中的人像早已糊成一片。就像剛入嘴的拿鐵。

在游泳池畔的那天晚上,我低著頭而沒法直視誰的雙眼。當下身體陷溺在那張藤製沙發椅的紅色軟靠枕中,巨大而突如其來的「情感缺憾症」鼓譟著滿天的星空或是池裡的冷水抱住我。緊緊的抱住。手上的菸,則是諷刺地忽竄著。

秋老虎的午後狂風,幾乎吹走了路上老伯那不自然的假髮,頂上的銀白真髮卻也還濃密。我總是在幸福中而鮮少感知,或是因此庸人自擾。

離開的時候,我們像小孩子一樣一起哭鬧著。[To S, my very first love at 23.]

2007-10-18

[Plan B] 日常風景:除了海、豆腐岩和公路上的砂石車


小學生姊弟的書包上掛著「汐止-松山」的火車月票,認份地席地而坐,溫習起了國語課本。旁邊的女高中生拿著那台可以當電腦辭典查的手機寫起了英文考卷,匪夷所思地在南港上了車。後來,我才驚覺「這是上班上課的時段」。戴著震耳欲聾耳機的小哥錯失了在八堵換車,原因就出在那吵死人的嘻哈樂。好心的列車長告知他,卻因為小哥聽話的時候遲未將耳機摘下,而落人口拾。列車長在車廂中央和瑞芳上車的山藥比賽拿三等獎的老伯抱怨到雙溪站。而席間,我們也都知道了老伯去年拿的是二等獎。相對之下,對面準備回宜蘭的OL,對著手機重複說著「要過什麼樣的生活是他自己選擇的」,成了老掉牙的城市對話。

細雨在大溪站開始下。我扛了兩台塑膠相機,卻因為雨的關係而一台也懶的拿出來。

如果母親知道我沿著濱海公路健行,可能會氣的發飆。迎面由砂石車所帶來的漫天水珠可能參雜著一些砂礫,儘管是走路卻也不見得健康到哪去。「頭城市區10KM」所意及的實際距離和我心裡天真以為的,真的差了十萬八千里。半路顏一立安慰我,至少我有很多很多時間記得每天的開始和結束,太陽和電視節目。

呼。於是灰濛濛的一片天下,除了海、豆腐岩和公路上的砂石車。一無所有。

後來那種在情調裡完成一個人的火車環台旅行顯得有點沒意義。如果能在巴黎就好了。



2007-10-17

[Plan B] 日常風景:旅行的意義



後來漫天的假期也變的意興闌跚,大部分的時間幾乎忘了當初要放大假的理由是為了尋找某種人生下階段的意義。於是染上了作息倒亂,躺在地板上卻怎麼也闔不上眼。然後歸咎於壞天氣。或是換季的時候還沒有找到合身的衣服。

如果看了整夜的桑塔格都還意志清楚,在白天坐上台鐵到某個小鎮也有其危險性。所以這個假期裡要學習面對孤獨的自己。而我本來就是孤癖不已,表面上的熱情就只是水上的浮油,而且還是機油。

坐吃山空之前,盡量小心。還是不要勉強或是誤會自己。


2007-10-10

[Plan B] 日常風景:為了某種無關緊要的迷思而爭執不已



第七天-第九天,母親因為某種偏執的原因帶著父親離家出走去。

「那你結婚的時候有穿婚紗嗎?」

「有啊。」

「穿過就好了啊。」

像是少女都會幻想的白紗典禮,或是還有什麼我並不是太在意。但母親不然。老樣子地談起了過往的時光,搬出阿公加諸於阿媽的白紗禮服懊悔,來加強這件事的嚴重性。事情的真相沒有人(也只有我和胡冠瑋)有興趣要追究下去,後來,我們坐捷運到忠孝東路上的英式茶館喝少奶奶下午茶,順便剎有其事的選起了婚禮的謝禮。

稍晚,胡冠瑋在忠孝東路上大罵著「這一家都是控制狂。」然後睡覺前,我在日記本上寫下母親的悲哀大概是自我認知不清,表象行為與內心信仰總是衝突著。她過著壓抑慣了的生活,而以為這就是生活。我總是太自由地任性,過著我以為的生活。

國慶日的時候,大家都擠到宜家家居去。

2007-10-08

[Plan B] 日常風景:結局之前


第五天,在客廳分享著爸爸媽媽的旅行相簿。像是九寨溝或是吳哥窟,還是這一次的長白山,皆在「人生中沒去過一次真的是遺憾」之類的興奮之情中顯得旁觀者的冷清,而第1張或是第83張天池的特寫鏡頭,其差異也叫旁觀者分不清。另外,對於在祖國所遭遇的衛生間驚魂記,媽媽還是激憤不已。

迎接第六天的清晨,我並沒有如願睡著。醒來的時候,我們去風城找風車。

像是好久不見的小旅行,整路歡唱著周杰倫,昨天的狂風暴雨好像也不見蹤影。執意在海岸邊找到的那三支風車,折騰了我們一下午,而你從頭到尾也沒說聲「不」。

後來忘記的事,像是很久以前你教過我的「知足常樂」。我回家的時候才想起。腦中閃過的那些浪漫愛情喜劇片段,沒有人在結局之後保證「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美滿的生活」,如果有機會拍續集的話...

「I do.」

2007-10-06

[Plan B] 日常風景:Everything is waving.



「自己坐上捷運到淡水,原來也不是那麼遙不可及的事啊。」

第四天,我站在捷運站前的淡水河邊護欄,看著左手邊的關渡大橋,心想。這一切還可以平靜多久?

在電車上聽到了對於長假的疑惑。如果打算嫁做人妻的理由是「再也找不到一個肯對自己那麼包容的男人」,夠不夠合理?這好像成了這個假期該去尋找答案的問題之一。然後你總是習慣性地在枕邊耳語著「我愛你」。像是結婚或是過一輩子這種事情,就算反覆看了慾望城市的第五季或是六人行的第八季,都還是會困頓不已。

後來,我都不戴手錶了。所以下午一點和下午五點的天色在颱風入境的前一天和出海口的海面,看起來都是一樣的灰。


顏一立在前一晚質問我假期的計畫。我心虛地草草回答。「那你上一次休長假的時候有什麼計劃嗎?以時間來說,我都可以生一個小孩了。

如果真的可以生個小孩就好了。或是當那個小孩。這種因為置身事外的惆悵詩意,好像海口欲溢的風雨。



2007-10-04

[Plan B] 日常風景:姐妹日

第二天,難得的胡氏姐妹日。過午的龍山寺酬神祈福行程,因為茜咪早已遠赴他鄉,而顯得隨性。

又是下午四點,我們坐在中西美食吹風淋雨。就像是在自家陽台聞著雨的味道那般錯覺,真是迷人。胡冠瑋一邊考量著未來住在天母或是民生社區或是內湖大直的可能性,一邊叉著法國吐司進嘴巴裡。

乍看之下,像是這樣的困頓姿態加上桌上擺著《所有的男人都是消耗品》,很難不去看圖說出一段失魂落魄的傷心故事。如果依照村上籠的理論,在幸福交錯的決勝點,我們都成了輸給不加以討論類群或是有臉沒腦的不可愛女人。那桑塔格也是吧。

潛藏的微笑,好像帶著不活在上述世界的鬆口氣之感。而遲來的幸福,不包含在生活的真實項目裡。

[Plan B] 日常風景:遲來的暑假

遲來的暑假巧遇爸爸媽媽的年度遠行,我像是中學生般地毛躁歡愉。第一天,我在泰瑞絲驚醒的片段中關了電視。所謂的愛情,從未如釋重負地拋棄情人的壓抑。可輕可重。我出門去。

下午四點跳進了露天的泳池裡。迎面而來的波光粼粼映著準備西落的夕陽,顯得過分耀眼。

太陽消失在高樓大廈之間的谷點前,我交了一個也穿著比基尼的新朋友。

「沒太陽了,趕快回家。不然等下會感冒。」她說。


2007-10-02

[Plan B] 家庭場景:One year later

儘管是很young地在後陽台補中秋烤肉的例行公事,月亮很給面子地還圓了臉,但在凌晨一點升了火之後,其實我們都累了。

上次在後陽台排起巫術的七星陣已經是年初的事,那時候是我們的高峰期。顏一立在電話中這樣回憶著。而去年的此時,我還是那個洪源聰的朋友,而林佳柔也只是那個長的好看卻好像很難搞的女孩兒。稍後,顏一立在新年的時候成為了萬人迷。

今年,我們都老了。

於是廚房裡只剩下悶熱的lonely背影,北藝風景在秋天更顯蕭寂。顏一立率先在月光下昏睡,隨後小王子也跟著入眠。如果這一切也在全球發行的版本裡,不知道會以什麼手法下筆。林佳柔的40號腳套進北京的繡花鞋裡,我的心也跟著"呼"了一聲,原來北方妞的腳與身材並不成比例。好不容易可以成為年輕女孩心中的Role Model,但真相卻是心智狀況混亂不已。

一年之後。我們還會怎樣看待自己。


2007-09-24

[Plan B] 北京日記:不能說的秘密


於是打了好久的車,又入窮鄉僻野,這次迎面的是滿天的黃泥沙,還有掛滿「佈展中」的小牌。像是大家串通好了「今天不給胡心心看」,整個酒廠藝術區的畫廊都不約而同地打算在我離開後的周末才開展。
廠區裡就這樣幽幽靜靜。
右邊廣場裡Made in China 的紅色暴龍,張牙舞爪卻困於籠中,而凝結了空氣;蓮花池上浮著3個方體的畫廊;左邊小徑裡藏著一雙大奶,高喊著「我們需要多大的胸部」。畫廊挑高地不像話,所以作品怎麼看都懾人。在閣樓的那個窗邊,白白淨淨地躺著個露台,眺出去環繞著綠色爬藤。又是一個「好像可以坐一下午」的北京。

四點的時候我回去798,觀光客擾嚷地和廠區裡的大型機械相呼應。在小巷裡迷走總是旅行的必需,這樣看畫才會增添出奇不意的驚喜。於是以自由為名的小書店裡,有必備的迪倫伯和切伯海報,隨手抓了三本書,關於那個嚮往的年代以及公主童話的哲學故事。回頭,老闆帥氣地拉闔了白色的鐵門。

一個人的時候看了形形色色的天空,日落之前的北京和巴黎在黑白照片裡映了同個樣。而真實往往令人沮喪。

[Plan B] 北京日記:草場地歡迎您

下午三點的時候天空也放晴了。



旅行的記憶大抵都是一步一腳印地走出來的。走到草場地,在雨後,則是名符其實地一片泥濘。 轉了好幾個彎,右手邊的公共浴池標榜著搓奶只要10元,於是狐疑和訕笑就這麼映在泥水塘上;左手邊的瑞士裔畫廊,像是無關乎於灰磚牆外的凌亂,安安靜靜地養著藝術家、展著藝術品。

原來草場地就是那麼一回事。所有真實生活與情調營造都在這裡。兩者之間的灰色,隔的那麼恰如其分。

又往回走,又轉了幾個彎。才看見三影堂。像是發現桃花源的驚喜還在蔓延,渲染了整個天空灰白中帶著藍。我在這裡吃了一頓台北價位的下午茶,小巧雅致的茶具讓獨走的遊客都顯得優雅。陽光出來了。灰牆夾住了幾株蘋果樹。白色的貓咪懶散地在草地上打哈欠。

這個下午,灰牆圍繞成了上帝的窗戶。

2007-09-21

[Plan B] 北京日記:跳過去的部份

壯觀地擺上了一百座的榻,超哥和阿姐在故宮裡學起溥儀奔跑,銀色的雪鐵龍漂移入太和殿,和民工擠站票看戲,發亮的銀河已匿跡。

天黑之前,東筒子大街的盡頭不是落日。

那一夜在皇帝家開home pa,說好了以茶代酒,韓熙載也算一消心頭抑鬱之氣。李宗盛穿著白西裝打電話給我。因為酒過三巡開始禁止說英文,於是在後海吐掉了滿嘴的洋腔洋調也掏空了什麼。隔天差點意猶未盡地在太和殿上演嘔吐的戲碼給列祖列宗欣賞。

2007-09-12

[Plan B] 北京日記:可舞台還是溫熱的


從旁門左道進了宮,迎面的小橋流水,一切都雅緻地不像在這個時代。這城都已經屹立了588年,哪塊磚或是哪塊瓦,還是哪株楊柳,在黑白照片裡消失了時間感。

大概又是基數的問題,今天是搭台的第三天,舞台完成,燈光完成,觀眾席也架好了。一個上午過去,觀眾席大概只剩下兩階沒鋪地毯,而翼幕已經完成了一側。

手忙腳快地,一切都發生地迅雷不及掩耳。而國際電話的漫遊也不絕於耳。什麼時候或是什麼東西會成為美麗場景,大抵都取決於人心。
小男孩留著遺族的懷念並向韓信學習,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還有說明右食指掉了指甲的原因。
是皇城還是首都,爺們都是一貫的大氣。

2007-09-11

[Plan B] 北京日記:假裝是公路旅行


終於這一天來臨了,女明星在電視上進行擠奶教學,成了第一天在北京懷念的台灣味。

上了飛機,就過了一天。

商務旅行必備的莫過於筆記型電腦,然後要趁著下午餐和降落之前的空檔,趕緊製作簡報ppt。下了飛機一切熟悉。北京還是熱,一點也不像高了台北那麼多緯度;天空還是霧濛,恰好日落的橘紅色暈染地像彩墨;打車的旅客依舊大排長龍,公路依舊不分時段地塞,而出租車也依舊環保地不開冷氣。

坐上出租車就像是快速地瀏覽城市皮層,虛不可掩地神秘。除非下了交流道,否則過眼就如快速流動的影格。而整個北京豎著under construction。一環一環地進了城,出租車師傅先是沿途介紹了大大小小新建商城,而後又關心起台灣回歸祖國的時刻。

「這樣咱們中國地圖上就缺一了塊了。」

台灣到底說著哪種語言對內地同胞也許還是個謎。

2007-08-29

[Plan A] 3251-3



如果星期一的時候忘了禮拜天,那13歲的勇敢就不會在23歲的最後一天消失殆盡。

學校裡的書架沒有哪個高過於肩膀,舖上了木質地板好讓小朋友們可以席地而坐。說好了在下午三點翹掉理化課,那就可以約在圖書館裡哪個靜默的角落看吉本芭娜娜。一旁視聽教室的家長說明會已經開始,政治人物的兒子在普通學校成了問題人物,進了森林只得隨意。老師說男孩和女孩不可以在禮拜六下午待在房間,因為保險套販賣機在國中還沒合法裝設。

彎了好久的路才進到山谷裡,可是明明就起了個早。誤入歧途的國小,我已經忘了他在那邊跟我說了什麼秘密,隨手摘的松果也忘了帶回家給媽媽。

拍紀錄片其實是他自我治療的一部分,人生太順遂地令人自擾。於是隨手可汲的校園場景都成了某種招魂儀式的催化劑。那個下午,他似乎是膽顫心驚地拍著森林中學裡的一景一物,還有類似園遊會和招生說明會的場景。我只是安靜地待在附近,看著。不同於身歷其境的填鴨式教育,那邊的孩子很野,一種會向權威挑戰的自信,惹的我也傷心。

陽光穿過高大松林灑在泥土地上的光韻,我現在還感覺的到。因為是下午,所以沒得刺眼。圖書館前平台的下方有一個水塘,感覺起來就會有很多蚊子。在那邊,他問我:那你會想要來唸森林中學嗎?

來不及的青春和勇敢也化在陽光裡。校狗狂吠的時候,我還是很怕。



2007-08-25

[Plan A] 3251-2

如果那時候有部落格就好了。

夏天開始的時候飛到另一個島嶼去生活,是件極其浪漫的事。我總是在堅持著一種情調,或是成語字典裡所謂的井底之蛙。而那個夏天的情調在於:藍天,大海。

大海從來不是靜默無聲的。如同他和我在那個沒有冷氣的小房間裡無理取鬧了兩次。而整個夏天,颱風也從來沒閒著。海洋音樂祭因此而延後了兩回。

我在港口的鬧區那邊遇見了老張和他兒子,理想中的文藝父子。那攝影集裡眼睛黑溜的小男孩,已經長很大了。

照片的回憶鎖定在曬的紅通的兩個人,白色的沙灘和藍到不行的天海一線。結果看起來哪裡都一樣。拼湊起來的,應該是騎著摩托車到了好遠好遠的地方。我在那年偶像劇的熱門場景中暑,差點暈倒。而海裡看到的魚,夢幻地像是海底總動員般地動畫。

Joey和金剛芭比後來還是沒成行。他和我整個夏天都在期待他們的到來。差了臨門一腳的那一天,困在安平,賺了兩餐便當和來回船資。到不了的,終究是那座只屬於他和我的島嶼。

或是標準的一天。起床,在路口吃了肉鬆法國土司+綠茶,實習,上網,看小說,紅透的好萊塢院線片,午餐,寫美學的作業:一篇小說,下班,沿著海岸線跑步,散步,看日落,晚餐,散步,很硬的床,睡覺。

那個夏天我們有沒有講很多話?

坐上飛機回台北的那一刻,彷彿是另一個分開旅行的開始。「呼」,我鬆了一口氣。

2007-08-17

[Plan A] 3251-1


在流淚之前,我們笑的很開心。開始的那天到底是不是禮拜天,大概也無從考證。

我還躺在藍色的大床上,習慣性地在他起身後,向右翻了個身。在洗臉刷牙親我起床之前,他會拉開那面大約有4-5米寬的淺綠色窗簾,陽光或許會透過白色的隔音窗櫺,然後,我會稍微睜開一下眼。跨過前方大公園那片還算茂密的樹林,中台灣著稱的酒家連鎖店霓虹招牌,在這個時間已經不再亮眼。

可能是因為二月的天空還濛著,或是太陽刺眼地上正空。

我總是睡到這個時候,也許是十點或是十一點。他會比我早起一會兒。然後拉開窗廉,打開音響,腳步緩緩地走向那側的乾濕分離廁所。

《Sunday Morning》他送我的第一首歌。在我第一次躺在那張藍色的大床上。

2007-06-21

[Plan B] 旅行計畫:喔,那就去曬太陽 (下)


真的是曬太陽。
安平後面的秘密河堤,到了六點多,橘紅色的日落好像還沾不上點邊。而伴著羊奶鍋下肚的有:我沒愛心又沒耐心的事實;男哥是個正常外省人或是正常ABC,聽怎樣都比帶著福州腔的九孔好多了;阿公來台旅遊卻不小心因為戰爭滯留,劉宗鑫不可置信地正身為外省人;而施沛瑜口試在即,困惑又懷念著當初有個愛哭鬼伴讀的日子。
那些吃三餐都有施沛瑜和劉宗鑫的日子已經好遠了。
回家之前,找了好久的巴克禮公園,蜿蜒林蔭之後遇上了滿池精力旺盛的蓮花,卻不像莫內家後院那池那般詩意。途中順道拜訪了好久不見的黃建華,距離退伍拉風去的時間只剩一個月。因為去了新港的媽祖廟,男哥很擔心老了以後,我會自組進香團環台。太陽在台中落下,而自由路23號的太陽堂依舊沒開。
「唔,太陽真的很曬。」

[Plan B] 旅行計畫:喔,那就去曬太陽 (中)


手機的屏幕在出發的前幾天只剩下全面的藍光或是白光,恢復到最基本的接/撥功能。這裡的撥,指的是得真的按出9碼數字,然後enter鍵。手機發生這樣的事,大概只比被停話好一點點。出發的前一晚,所有的台南朋友都只在我的手機裡。而我只記得吳的電話。留言之後,屏幕奇蹟似地「暫時復活」。

嘉義的風景一向都只是南下出遊之後回程的順便。而第一次的駐留,在男哥「上一次」的漁民晚餐話題中被輕鬆帶過。

「誰都有過去啊。」他總是會那麼說。

我依舊沒有早起。羅毓明則是在同個大早啟程到台北顧畢展。難得的相背而馳。少了他的台南市,整趟旅行比較像是在修補些留在台南的回憶:像是終於去了安平樹屋,大概就像是藍曬圖的野趣版;或是在花園夜市吃了雞腿排,好心的小哥送了我ㄧ個復古的髮圈;還有在海安路上吃了新疆烤肉,男哥則是在喝了一杯啤酒後,露出紅著臉的靦腆笑容。

那個晚上我們睡的很好。房間的溫度很剛好。

玉井的台越小吃還在。老板娘那天沒有露出丁字褲,但是依舊風姿綽約地忙進忙出。小小的店裡有了冷氣,牆上有著女兒或是兒子畫的海報:「老媽脾氣很壞。但是料理手藝很好。好吃好吃。」之類的字眼。結帳時少的20元,是因為久違之後老闆娘還記得我。(中)#

2007-06-20

[Plan B] 旅行計畫:喔,那就去曬太陽 (上)


一切都是從公路開始。

在虛擬的[旅行計畫]章節,節錄著自己才剛結束的旅行,是一件很害羞的事。而盤算已久的南下,卻僅再出發前一天的早晨虛情假意地向母親告知了一聲。於是,向父母親說謊成了再自然不過的事情。自從我回家以後,那種心知肚明的恐怖平衡沒有人敢輕聲打破。

「喔,那就去曬太陽。」

就在上北二高的那一刻,雨下的只能用哭天搶地來形容。一路上的滴滴答答約莫是過了龍潭或是關西之後才停。那時候是下午三點左右,而同樣的陽光灑下的風景一直到了嘉義都是一個樣。路過竹北的大風車,在海邊,我猜想是楊乃文的女爵MV拍攝場景。之後,我打了盹。搖頭晃腦但是沒有流口水。醒來的時候,男哥的手在方向盤上滑了一下,大概是在靠近員林收費站的時候。

除此之外的公路旅行,就是在猜天空爆炸或是路克廟公或是品貝克。而雨後的綠野,像是剛洗完澡,搭配上的天空爆炸,是躺在冷氣房裡的爽快。天空爆炸。(上)#

2007-05-24

[Plan A] 顏一立:第四節



[旅行計畫]

日本,大概是顏一立從小的夢想。最近的信念加強,則是因為The Killers的MV。

有人說過,日本就是洋人心目中東方的全部,而東京,更像是地球外的另一個星球。

顏一立喜歡日本人在小事情上的貼心。不知道他身邊的哪個朋友,我記得是廖敏呈,看到有人早上在電車站掉了一隻鞋,而站員跑來幫他穿上。

「好病態的民族。」他說。

「好小題大作。」我回答。

而更極端的是,動不動就停擺的電車與有禮的廣播聲。又有人臥軌了。

「那你知道日本最近最暢銷的商品是什麼嗎?」他問。

不透明書套。電車閱讀民族小心翼翼地用紀伊國屋的紙質書套包住手上的書冊,大概是覺得被別人看透的羞愧感,原來每個人在看書的同時也在看別人在看什麼書。就像荒木經惟的Subway Love或是電車痴漢系列影片,窺視,成了心照不宣的民族性格。

也難怪主唱面無表情,神色自若地在東京街頭唱著「Can you read my mind」。


[Plan B] 戀愛規矩:同理可証

一早的漏接,廖建民失去了神氣,乍聽之下的戀愛規矩,只以「不知道」作為第一反應。

「就像你沒打過籃球,怎麼會知道規則?」

我舉了顏大師的「百分之70定律」為例,廖建民倒是回憶起了之前幫忙她搬家:沒有月黑風高,沒有大雨滂沱,在隔著床看電視之前,他整理了她的書架和衣櫃。

「她的書是我幫她整理的,她的衣服也是我幫她折的。」

言語之中,宣示主權的氣味濃厚。但,她就像釣魚島。他,就算是插了旗,芳心依舊未明。

所以就算是兩個人都是同個背景,書架上的書就算都是同一類,廖建民卻覺得「熟了,但距離遙遠」。心和心的距離,果然是因為無形,更難以丈量。那說出口的遙遠,只成了無邊無際的修飾。

「大概是因為我們兩個人的個性都很內斂,有話也不會主動說吧。」


廖建民描述和她的對談停留在「日常話題」上,而他所謂的火花,應該就是兩個人在說「對對對」的那一瞬間會pop-up。但,還沒有。

他說,他喜歡她的真性情。

我沒有告訴廖建民毛尖說過的那句「過平常日子,大概是最激烈的愛情宣言。」看了他以寫申論題的方式回答喜歡的她的長篇原因,我想跟他說,那股洗滌過的清爽感,是這夏日最求之不得的戀愛規矩。

「那你現在喜歡哪一型的女生?」

「314」

2007-05-22

[Plan A] 顏一立:第三節



顏一立在電話那頭假借吳仲倫抱怨著「胡心心寫顏一立的計畫好像停擺了。」似乎每一節的開頭都在和時間過不去,公事成了好不容易要開始的寫作進度的絆腳石。噓,我得小心翼翼地重溫訪問紀錄。

[永康公園]

後來我們移駕到永康公園,這之前大概是學著《再見鍾情》的某一幕,在7-11買了一瓶傑卡斯,就著口就喝了起來。顏一立喝了一大口,臉皺在一塊。

「我很怕酸,可是又很喜歡紅酒的酸味。」

我總覺得顏一立是個懂生活的人。大概是從他在公司的白色長桌大剌剌地看著舒國治的「流浪集」開始,相映襯的,是那張跑了色的不正式履歷,而大頭照則是顏一立和他家的小黃狗握著手。他的詩意,很衝突。而這大概是因為除了戀愛規矩外,他對生活,也立下了不少小規矩。

所以,我在福隆滿沙灘都是死河豚走著,第一個想到了他。

[身分敏感]

「這是在告解嗎?你不用覺得有罪惡感啊。」

那天晚上我說了很多B的事。有點像是金牛座的過分懷舊性格,在享受幸福的當下,另一腳卻還鏈著不愉快的過去。而分手,像是生活裡的破折號。緊接而來的副標則是「永不見面」。於是,曾經那麼親密、那麼多意義的人,就像死掉般的消失了。

「真是件莫名其妙的事。」


2007-05-18

[Plan A] 顏一立:第二節



事事要求誠實以對,說著「我不要這種虛偽的愛情」的人,大概再天真不過了。

約莫是在顏一立開始吃起冰淇淋之後,說完了「不想被別人瞧不起」的家族遺傳個性之後。話題轉回了談戀愛這回事。

「因為幸福一定是由謊言和秘密支持的。」村上龍在《跑吧。高橋》中,藉著高中女兒的口說出。顏一立下的註解則是,「那些謊言,想也知道一定是善意的謊言;那些秘密,一定是怕說出來會失去對方才不說的秘密,或者是不想被別人看到,自卑的地方。」

守口如瓶這件事,比誠實以對要來的難多了。面對心愛的人,有時候自以為是的掏心,說穿了只是不負責任地分擔自己的罪惡感給另一伴。

「你那麼會演戲,一直都笑笑的,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不高興?」不巧的是,他義正嚴辭地要求顏一立用最赤裸的態度面對他,面對他們相處的每一刻。

[心路歷程]

「從萬人迷到模特兒的感想」,其實是當初擬訪問大綱的第一個問題。

「感覺很好」,顏一立露出一貫的笑容,很迅速,又不掩舒暢地回答。「就像很長很長的階梯,不知不覺地被人往上推著走,下不來了。」

而他,大概是那個最不把顏一立捧在手心的人。



2007-05-04

[Plan B] 家庭場景:人前演藝症


切完了生日蛋糕,好像就正式進入23歲了。可是實際上,23歲早就過了。

ET在白地出靜的第一會議室,說起和弟弟或是妹妹吵鬧地看著電視的家庭場景,卻有種莫名地和諧。那個畫面,在我心裡是日光燈的冷白。也許是因為這緣故。

那白色映出的,帶著點強說愁。「氣氛太安靜,就會亂想。會想到一些平常想逃避的問題。」這年代,大概是誰都會有點人前演藝症。大家都躲在喧鬧背後。笑到岔氣,緊接而來的落寞,我們都試圖去忽視。

金牛座的人都很念舊。開心的時候,不開心的事也會跟著浮現。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多愁善感。可是我們都會裝的很好。


我回想著每次我們兩個人的對話,大概十之八九都在討論男朋友,金牛座的人都很重色輕友。

「他叼著煙,眼睛瞇著修馬桶的樣子。」下午,她問我有沒有覺得男朋友哪個樣子很帥後,眼睛笑的像愛心一樣地自問自答。

對於結婚的事,她的百分比比我高了20%。連生一男一女都決定好了。

就這樣,ET若無其事又半推半就地切了插著26的蛋糕。所謂的青春,只不過是早洩的世故。誰都不願意。


2007-04-08

[Plan B] 旅行計畫:法國的聲音


格很慢。

「你最近最想去的國家是哪裡?」像是迷了路般,在他腦子裡繞道而行,「法國」兩個字才緩緩地從他口中吐出。

「我離開那邊太久了,應該再回去一次。」

每個人除了母土之外,大概都還有一個原鄉吧。是精神性的歸屬。而法國,卻不約而同成了那些大文豪或是偉大藝術家的原鄉。

格的歐洲行重點在荷蘭和西班牙,巴黎是硬擠進行程裡的不預期驚喜。趕路,趕路,趕路。三天的巴黎行大抵就如此做結。因為在龐畢度中心與同學們走失了,在Niki點綴的水池邊,終於可以自己一個人。小朋友的戲水聲沒有吵鬧的煩躁,而巴黎的陽光和空氣,在此時才有所謂的和煦和新鮮。

「好像回家的感覺。」

格的巴黎不像風景明信片的瑰麗。像他的慢條斯理,失去了速度,感官才具有咀嚼的能力。沒有了巴黎鐵塔和香榭大道,巴黎才有家的感覺。

2007-04-07

[Plan A] 顏一立:第一節



距離上次好久不見,好像又一個月了。整個四月的印象都快模糊不清了,翻起了記事本也找不到哪天訪問顏一立的記號。

[戀愛規矩]

訪問的開始,並沒有依照計畫進行。第一個問題還沒開始,錄音筆還沒開,爆料似地成串抱怨,有點讓我知道爲什麼他和胡冠瑋那麼像。像是上課昏倒卻又再醒來之後和朋友去吃下午茶,或是從來不知道回電是什麼,情人的抱怨,總是那麼切直,卻又帶著點淚水。

顏一立是出了名的難找,所謂的萬人迷對於來電過濾總是要小心翼翼。

寫著,或是回憶著那天的碰面。現在發生的事情,會不會其實都有跡可循。就在胡冠瑋打電話靜靜地說出「他說他還沒準備好」,顏一立和我坐在國父紀念館站邊的板凳。相較於前一晚的激情,那百分之七十的架上雷同性,才突顯的出那百分之三十的異調神秘。

整個冬天大抵就是個戀愛的季節。而年輕的時候,我們總是在吵吵鬧鬧中,因為在戀愛之前,我們都莫名地立下了小規矩,形成了某種儀式性的桎梏。

「那你們是因為無話可說才分手,還是分手後才無話可說?」


[Plan D] Curator's Face 02


《策展人的嘴臉之動物學家活在高聳墊肩年代》

[Plan D] Curator's Face 01

《策展人的嘴臉之古生物專家》

2007-04-06

[Plan A] 顏一立


顏一立,是我最近幾個月認識最酷的朋友。

他總是說自己是個崇洋媚外的人。好久不見之後,他給了我一個擁抱。

「你不覺得『顏一立』很適合拿來做書名或是什麼的?放在書攤頭,就會很想要知道裡面寫些什麼。」我說。

「對啊,如果書名是張秀華之類的,感覺就很無趣。」顏一立回答。

21歲的男孩在乎的,大抵就是如此吧。什麼有趣,就往哪裡去。不太可能會和國家大事或是國際情勢扯上關係。所謂的大論述,從來不是他們應該經歷的年代。或許,談戀愛也是那麼一回事吧。慢條斯理,低迷的曖昧階段在速食當代一點也不適宜,但顏一立是個萬人迷,身價的哄抬,來自於措手不及的神秘身段。

當顏一立同意毛尖說的「過平常日子,大概是最激烈的愛情宣言」。我開始會在每本小說或散文裡看到他點頭如搗蒜的身影。[Plan A]是我訓練眼睛銳利的過程,做人物描寫,顏一立當一號模特兒再適合不過。

2007-04-04

[Plan B] 旅行計畫:手中的金閣寺


愚人節訂下的旅行計畫,其真實性與成行性都有待質疑。

妮最近最想去的國家是日本。再來是泰國。

「日本的鄉下吧。」
「也不知道,都好。」

放下手中的Relax,那個下午,我們待在MoRelax。妮會很認真地回答每個問題。

「啊。想去京都」

妮想去看金閣寺。三島筆下的金閣寺,大抵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年輕的僧侶放火一縱時,只是淡淡地說了「我忌妒她的美」。

妮沒去過金閣寺。他桌上有張哥兒們去京都帶回來的金閣寺明信片,那個仿如浮在湖綠水面上的金黃發光量體,像是電視廣告中的黃金喜餅禮盒。包裝的都是某種心靈的寄託。

「因為幸福一定要有秘密和謊言的支撐」村上龍說。

2007-04-03

[Plan B] 旅行計畫:Welcome to the Hell


F最近最想去的國家是Hell。她回答的時候用英文,瞪眼卻慢條斯理地吐出H-E-L-L。我猜他並不想正面回答。用外國語,語氣優雅,字面卻再憤怒不已。

「因為那裡比較喧鬧。」F右手邊的位置空了。這是K離開後,第二次的辦公室大遷移。後桌的同事都是新面孔。對桌同事很怕吵鬧。

打鬧,大笑,F需要人氣的圍繞好來掩飾自己怕孤獨的那一面。而喧鬧之後的寂寥,大概就像這個四月天。

「地獄的味道大概就像是剛吃完韭菜盒的口氣吧。」

F打算畫完這張剖面就出發。要先洗頭、換好內褲,穿著黑色的羅莉塔公主裝,提著黑色蕾絲行李箱,裡面大抵有壓克力顏料、畫紙,如果發薪水的話,也許還會買一台新的、好一點的相機,爲了洩怨(應該是對小老闆的氣),會順便把公司的DV一並帶去。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在這幾小時內,那些不需要的身上肉都會消失。

「去地獄旅行就像是觀落陰吧。」

[Plan A] 計畫緣起


夏天的白T應該要換了。就像擅長寫散文的人應該寫不出好的小說,畢竟想像力和觀察力不盡相同。我打算相信術業有專攻這回事。

阿飽之所以叫阿飽,起因為寶貝的縮稱,後來則是因為我們老是吃的很飽。那陣子我真心地想過要拍支「紀錄」片紀錄那三個還很熱血的紀錄片工作者。唔,他們最近還好嗎?阿飽說過,拍紀錄片某種程度上就是自我治療的過程。搞文藝大抵就是那麼一回事吧。每次的放映,總是台上的掏心掏肺,台下的淅哩嘩啦。

就像某種程度的友誼一樣,我所發展出的興趣,總是有個節點。節點在人生的地圖上消失了,暫時,那些人,那些興趣也就跟著消失。

除了興趣之外,每個人總是有種能力的。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很難很難說個準。但,它真的消失了。就在認識B之後,我成了進入哈姆許的印和闐。

那年夏天我初試的短篇小說成了課堂作業。那時候距離三十大限還有好久的時間,可是總覺得那個片段就足以成為永遠。過了幾年,我以為的幾天,面對那份我很滿意的作業,我不敢看。

失去的能力還沒恢復。像是曾經以為的powerful,成了矯情之後的雞皮疙瘩。我不打算有鄉巴佬的驕傲自大。但,我真的能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