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0-28

[Plan B] 日常風景:關於準備不及的英語自我介紹



母親在我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帶著一種怕孩子的學習跟不上別人的求好心切(她總是這樣一貫地教育態度),到那家以大河馬為吉祥物的連鎖美語中心幫我和胡冠瑋報了名。以致於我在略懂第二語言的同時,就常以簡單的文法句型與胡冠瑋秘密地進行對於母親嚴厲管教的憎惡幹譙。

高中有那麼一年的時間,我都巴結著英文老師,佯裝以英文寫生活周記。後來,偶爾為之與當時的英國熱門天團Take That夢中相會時,我會極其流利地以英文侃侃而談。

大學時候交往的外文系男朋友,本著個性本身一貫地自傲和挑剔,在他面前,我也都不「烙」英文了。

因為在卡爾地夫的時候,過於傷心難過,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大概是8杯琴湯尼和5杯Taquila Shot之後,我應該是意識清楚地在女廁和一個撞衫的女孩聊說她買了我的size,亦或和隔壁桌的博物館館員捲著煙聊起了得獎的結果。

後來,我只要喝了酒就會變成英語的native speaker。例子真是不勝其數。

「唉,要是星期五下午的面試前先喝了酒就好了。」

「對啊。喝了酒英文就超溜的。」顏一立在電話那頭不知道是用哪種表情同意著。


2007-10-25

[Plan B] 日常風景:隨著褐色奶泡一同乾癟的23歲初戀


十月也進入了2字頭。

我並沒有特別喜歡咖啡的味道。但是很久一次到海邊的卡夫卡就會儀式性地點杯招牌的熱拿鐵,紀念後來眼裡總是泛著惆悵的S。

天氣又好了起來。我看著那普通不過的白色咖啡杯,甚至連這家店的Logo都沒有,漫著杯口的褐色奶泡在乾癟。

耳機裡的音樂在前晚催淚著,我從5樓的房間搬下了一整個紙箱的回憶,還好,還有那些照片映著。那些曾經的真實,像是我豐腴的臉頰所掛著的開懷大笑,在開始的時候帶著某種心酸式的抱怨,而結束時的眼淚,則從來沒有流盡過。我也總是想到他。一種建構在精神性病態式完美回憶上的想念,隨著時間,越來越沒有好壞可言,而畫面中的人像早已糊成一片。就像剛入嘴的拿鐵。

在游泳池畔的那天晚上,我低著頭而沒法直視誰的雙眼。當下身體陷溺在那張藤製沙發椅的紅色軟靠枕中,巨大而突如其來的「情感缺憾症」鼓譟著滿天的星空或是池裡的冷水抱住我。緊緊的抱住。手上的菸,則是諷刺地忽竄著。

秋老虎的午後狂風,幾乎吹走了路上老伯那不自然的假髮,頂上的銀白真髮卻也還濃密。我總是在幸福中而鮮少感知,或是因此庸人自擾。

離開的時候,我們像小孩子一樣一起哭鬧著。[To S, my very first love at 23.]

2007-10-18

[Plan B] 日常風景:除了海、豆腐岩和公路上的砂石車


小學生姊弟的書包上掛著「汐止-松山」的火車月票,認份地席地而坐,溫習起了國語課本。旁邊的女高中生拿著那台可以當電腦辭典查的手機寫起了英文考卷,匪夷所思地在南港上了車。後來,我才驚覺「這是上班上課的時段」。戴著震耳欲聾耳機的小哥錯失了在八堵換車,原因就出在那吵死人的嘻哈樂。好心的列車長告知他,卻因為小哥聽話的時候遲未將耳機摘下,而落人口拾。列車長在車廂中央和瑞芳上車的山藥比賽拿三等獎的老伯抱怨到雙溪站。而席間,我們也都知道了老伯去年拿的是二等獎。相對之下,對面準備回宜蘭的OL,對著手機重複說著「要過什麼樣的生活是他自己選擇的」,成了老掉牙的城市對話。

細雨在大溪站開始下。我扛了兩台塑膠相機,卻因為雨的關係而一台也懶的拿出來。

如果母親知道我沿著濱海公路健行,可能會氣的發飆。迎面由砂石車所帶來的漫天水珠可能參雜著一些砂礫,儘管是走路卻也不見得健康到哪去。「頭城市區10KM」所意及的實際距離和我心裡天真以為的,真的差了十萬八千里。半路顏一立安慰我,至少我有很多很多時間記得每天的開始和結束,太陽和電視節目。

呼。於是灰濛濛的一片天下,除了海、豆腐岩和公路上的砂石車。一無所有。

後來那種在情調裡完成一個人的火車環台旅行顯得有點沒意義。如果能在巴黎就好了。



2007-10-17

[Plan B] 日常風景:旅行的意義



後來漫天的假期也變的意興闌跚,大部分的時間幾乎忘了當初要放大假的理由是為了尋找某種人生下階段的意義。於是染上了作息倒亂,躺在地板上卻怎麼也闔不上眼。然後歸咎於壞天氣。或是換季的時候還沒有找到合身的衣服。

如果看了整夜的桑塔格都還意志清楚,在白天坐上台鐵到某個小鎮也有其危險性。所以這個假期裡要學習面對孤獨的自己。而我本來就是孤癖不已,表面上的熱情就只是水上的浮油,而且還是機油。

坐吃山空之前,盡量小心。還是不要勉強或是誤會自己。


2007-10-10

[Plan B] 日常風景:為了某種無關緊要的迷思而爭執不已



第七天-第九天,母親因為某種偏執的原因帶著父親離家出走去。

「那你結婚的時候有穿婚紗嗎?」

「有啊。」

「穿過就好了啊。」

像是少女都會幻想的白紗典禮,或是還有什麼我並不是太在意。但母親不然。老樣子地談起了過往的時光,搬出阿公加諸於阿媽的白紗禮服懊悔,來加強這件事的嚴重性。事情的真相沒有人(也只有我和胡冠瑋)有興趣要追究下去,後來,我們坐捷運到忠孝東路上的英式茶館喝少奶奶下午茶,順便剎有其事的選起了婚禮的謝禮。

稍晚,胡冠瑋在忠孝東路上大罵著「這一家都是控制狂。」然後睡覺前,我在日記本上寫下母親的悲哀大概是自我認知不清,表象行為與內心信仰總是衝突著。她過著壓抑慣了的生活,而以為這就是生活。我總是太自由地任性,過著我以為的生活。

國慶日的時候,大家都擠到宜家家居去。

2007-10-08

[Plan B] 日常風景:結局之前


第五天,在客廳分享著爸爸媽媽的旅行相簿。像是九寨溝或是吳哥窟,還是這一次的長白山,皆在「人生中沒去過一次真的是遺憾」之類的興奮之情中顯得旁觀者的冷清,而第1張或是第83張天池的特寫鏡頭,其差異也叫旁觀者分不清。另外,對於在祖國所遭遇的衛生間驚魂記,媽媽還是激憤不已。

迎接第六天的清晨,我並沒有如願睡著。醒來的時候,我們去風城找風車。

像是好久不見的小旅行,整路歡唱著周杰倫,昨天的狂風暴雨好像也不見蹤影。執意在海岸邊找到的那三支風車,折騰了我們一下午,而你從頭到尾也沒說聲「不」。

後來忘記的事,像是很久以前你教過我的「知足常樂」。我回家的時候才想起。腦中閃過的那些浪漫愛情喜劇片段,沒有人在結局之後保證「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美滿的生活」,如果有機會拍續集的話...

「I do.」

2007-10-06

[Plan B] 日常風景:Everything is waving.



「自己坐上捷運到淡水,原來也不是那麼遙不可及的事啊。」

第四天,我站在捷運站前的淡水河邊護欄,看著左手邊的關渡大橋,心想。這一切還可以平靜多久?

在電車上聽到了對於長假的疑惑。如果打算嫁做人妻的理由是「再也找不到一個肯對自己那麼包容的男人」,夠不夠合理?這好像成了這個假期該去尋找答案的問題之一。然後你總是習慣性地在枕邊耳語著「我愛你」。像是結婚或是過一輩子這種事情,就算反覆看了慾望城市的第五季或是六人行的第八季,都還是會困頓不已。

後來,我都不戴手錶了。所以下午一點和下午五點的天色在颱風入境的前一天和出海口的海面,看起來都是一樣的灰。


顏一立在前一晚質問我假期的計畫。我心虛地草草回答。「那你上一次休長假的時候有什麼計劃嗎?以時間來說,我都可以生一個小孩了。

如果真的可以生個小孩就好了。或是當那個小孩。這種因為置身事外的惆悵詩意,好像海口欲溢的風雨。



2007-10-04

[Plan B] 日常風景:姐妹日

第二天,難得的胡氏姐妹日。過午的龍山寺酬神祈福行程,因為茜咪早已遠赴他鄉,而顯得隨性。

又是下午四點,我們坐在中西美食吹風淋雨。就像是在自家陽台聞著雨的味道那般錯覺,真是迷人。胡冠瑋一邊考量著未來住在天母或是民生社區或是內湖大直的可能性,一邊叉著法國吐司進嘴巴裡。

乍看之下,像是這樣的困頓姿態加上桌上擺著《所有的男人都是消耗品》,很難不去看圖說出一段失魂落魄的傷心故事。如果依照村上籠的理論,在幸福交錯的決勝點,我們都成了輸給不加以討論類群或是有臉沒腦的不可愛女人。那桑塔格也是吧。

潛藏的微笑,好像帶著不活在上述世界的鬆口氣之感。而遲來的幸福,不包含在生活的真實項目裡。

[Plan B] 日常風景:遲來的暑假

遲來的暑假巧遇爸爸媽媽的年度遠行,我像是中學生般地毛躁歡愉。第一天,我在泰瑞絲驚醒的片段中關了電視。所謂的愛情,從未如釋重負地拋棄情人的壓抑。可輕可重。我出門去。

下午四點跳進了露天的泳池裡。迎面而來的波光粼粼映著準備西落的夕陽,顯得過分耀眼。

太陽消失在高樓大廈之間的谷點前,我交了一個也穿著比基尼的新朋友。

「沒太陽了,趕快回家。不然等下會感冒。」她說。


2007-10-02

[Plan B] 家庭場景:One year later

儘管是很young地在後陽台補中秋烤肉的例行公事,月亮很給面子地還圓了臉,但在凌晨一點升了火之後,其實我們都累了。

上次在後陽台排起巫術的七星陣已經是年初的事,那時候是我們的高峰期。顏一立在電話中這樣回憶著。而去年的此時,我還是那個洪源聰的朋友,而林佳柔也只是那個長的好看卻好像很難搞的女孩兒。稍後,顏一立在新年的時候成為了萬人迷。

今年,我們都老了。

於是廚房裡只剩下悶熱的lonely背影,北藝風景在秋天更顯蕭寂。顏一立率先在月光下昏睡,隨後小王子也跟著入眠。如果這一切也在全球發行的版本裡,不知道會以什麼手法下筆。林佳柔的40號腳套進北京的繡花鞋裡,我的心也跟著"呼"了一聲,原來北方妞的腳與身材並不成比例。好不容易可以成為年輕女孩心中的Role Model,但真相卻是心智狀況混亂不已。

一年之後。我們還會怎樣看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