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8-21



清晨時,迷迷糊糊接過手機,S從美國打回來的電話。我閉著雙眼,只打開耳朵,聽得出來她剛哭過,強忍著啜泣跟我說她去墮胎了。然後我從你的手臂上翻身,單人床很小,所以一翻坐,雙腳就沿著床邊滑下了。你朝我的方向靠了過來。大部分的時候,我靜靜地聽著,畢竟這種時候,我們分隔兩地,她需要的也只是傾訴。你雙手環抱住我的腰,臉磨蹭著下背。

陽光從落地窗帘的縫隙中灑進來,白色牆面被曬得發亮,連貼在上面的照片都看不清楚了。雙腳微微踏在吹了整晚冷氣的磨石子地板上,夏日早晨卻滲進一股涼意。

終究我們都成了生病的人,同樣的人。發冷的雙腳原來不是因為冰涼的地板,而是假裝視而不見地踩在一地碎糊的情感上。你是個鬼魂,你必須在那裡,觀護著我,在我一股腦投向別人懷抱而又傷了心時,提醒我最終還是只能愛你。

我們得要很努力,甚至是小心翼翼的,才不至於再度支離破碎。